永 远

发布日期:2022-07-20   信息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何瑞杰   字号:[ ]

 “我们以后一定会永远在一起”,或许每个人的生命力都有过这样一个人,都出现过这样一句话。他们或是朋友,或是恋人或是其他早已经走丢的人。虽然那个人的样子已经在脑海中模糊起来,但那段温暖的声音却在感动之后悄悄地在我们心灵的深处留下了一粒不再发芽的种子,由记忆小心保管着,伴随着时光地流逝,慢慢地爬满青苔。

年少时我们总会理所当然地认为,此刻出现在我生命里地这个人会跟我们一辈子,他们是挚友、是挚爱,并且天真地以为这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那是年少单纯的我们发自肺腑的断言。

我们总是欢呼雀跃着上帝的恩赐,让我们遇到最好的年纪能够遇到这样的一个人,毫无疑问,这一刻,他们占据了我们几乎全部的“奇迹”,那是我们愿以命相拼的幸运。没有人能够想象离开了对方之后自己会有多么的悲痛欲绝,在我们看来那是一种散发着不能继续活下去的绝望。

直到那个转身的到来,很多时候甚至来不及说上一句再见。恍然间我们突然明白,从此大家的人生便已然再没有了交集。我们甚至不能接受这样的告别方式,不能接受这样的一个人带来的别离。那个曾经我们以为没有他(她),我甚至活不下去的那个人,只是这样一个转身,便永远离开了那个小心打造地只属于我们的世界,而那句镌刻在心底顽固的诺言,此刻也风干成了分手之际告别的前言。

泪水、心痛,那是芳华之际的我们有生以来第一次在小说、课本外的真切体验,绝望于那样的痛彻心扉,恍然间发现原来心真的会痛,原来这痛是那样地清晰。

拨开伤痛的表层我们甚至能够看到疼痛清晰的纹理,痛楚沿着像皱纹一样的纹路扩散到全身的每一个细胞,直到表情呆滞、直到眼眶发红、直到耳根发烫、整个过程是那样的“永生难忘”。宿醉、狂欢、孤独,此刻它们成了我们生活的全部。或许多年以后饱经沧桑的我们看来,现在的一切都是那样地可笑,一切都是那样的矫情,但心里的声音告诉我们,这就是最好的麻醉剂。遗憾的是,麻醉过后,纹理却依然那么清晰,于是这样的生活便开始单循环地占据着我们的整个生活。

有人说,痛苦总会过去,却没有谁比自己更清楚,我们多想这位智者告诉我们,这个期限是多久。直到我们看到镜子里曾经笑靥如花的脸上布满憔悴不堪,便开始放声痛哭。然后小心翼翼地拨弄着自己的样子,直到镜子里再一次出现那张熟悉的面孔,依然熟悉的笑容,努力地让阳光照进来,想要它们洒满各个阴暗的角落。连我们自己也说“许久以后才依稀想起,那个阴暗的角落里,满是灰尘的空隙里,散落地是曾经的青春”,后来我们管它叫做成长。

成长后的我们或许也经常会在学校的操场上,表白的宿舍楼下,街边的咖啡馆里听到诸如此类的话,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心情,熟悉的表情,不再熟悉的摸样,不再熟悉的内心起伏,不再熟悉的不屑一顾。直到身后的一声欢呼,仿佛如一缕阳光,直插心房。用它曾经的温度,拨开厚厚的青苔。我们再一次见到了那一粒连自己也不记得什么时候埋下的种子,瞳孔在瞬间被拉伸成为一条时间的隧道,透过它看到了那张肆无忌惮地笑容。

或许会忍不住向它轻声问候,不过再也终听不到回答。耳旁,依旧是那阵爽朗的笑声,笑着笑着泪水又开始不自觉地划过脸颊,所幸残留的部分慷慨地沿着肌肤的纹理慢慢地滋润着那个被时光快要模糊的摸样。或许会忍不住偷偷回过头去再看一眼那个曾经熟悉的场景,祈盼此刻绿茵场上那一张张欢呼雀跃的笑脸,真的可以在时光的眼皮子底下,永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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